人种审判
人种审判
2080年的M国,依旧是一个崇尚法治的国家,人们仍旧认为解决分歧和的最好方法就是双方在法庭上光明正大的对峙。于是在今天,这个将被记录进人类历史的子,一场世纪性的审判已然到来。
坐在被告席上的是“人种保护协会”会长D先生,这个被一部分人认为是阻碍人类发展趋势的罪人,却被另一部分人认为是捍卫人类本的卫道士的人。D先生似乎对这一天的到来早已有所预料,甚至心里隐约地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他没有找律师,一方面因为他本身就是颇负盛名的辩论者,另一方面更是因为他相信人类最终会认识到何为正确的事,只是现在暂时被蒙在了鼓里。所以他要在这场全民关注的审判中向世人揭示相,控诉这种所谓“人种一技术”的罪恶。
C博士主动申请参加了这场审判,其实法院本来就打算邀请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作为控方的重要力量,毕竟没有发明者更了解这一项技术的人了。
C博士现在不过四十出头,却做出了如此惊人的成就。可是回想几十年前,他也不过是一个天可爱却饱受苦难的有色男孩,生活在在治安混乱的贫民区里,每天都要受另一种族和自己种族里的压迫,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似乎注定要凄惨平庸地度过一生。但是有些人注定不会被埋没,冥冥之中或许早已有所安排。某一天,在一本讲述古人类书中,他无意间注意到了一个他未曾了解的事实:智人并不是人类基因的唯一贡献者,欧亚地区的人有1%~4%的尼安德特人基因,而大洋洲的人有6%的丹尼索瓦人基因,而在非洲的黑色人种几乎不存在这两种基因。这给幼小的C博士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望向自己的生活:人们之间的相互歧视、怨恨愈演愈烈,每次都只能某一方的妥协来换来短暂的和平,从未正地解决问题。他开始觉得,也许这个国家的人们在起源上、在基因上就根本不是一种人,在同一个国家本就不可能正地和平共处。但是他也并不认同所谓的种族战争,血泪在历史上已然足够,他坚信科学有一天会为这种根深蒂固的矛盾献出解决的方法。
长大后的他,凭借着自己出人的天赋、惊人的毅力和夜以继的付出,二十岁进入了这个国家的最高学府,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发现了人种的决定性基因X基因组。然而,当时他并没有马上公布结果,他知道,如果自己只是回答了“为什么”,只会加剧人们的,他必须要同时回答“怎么做”。于是又用了十年的时间,他终于找到了将这种基因同化的方法,只需要将几个脱氧核苷酸从一端替换到另一端即可,而当时的基因修改技术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解决这个问题并非天方夜谭。又经过三年的努力,他终于成功实现了基因的修改,找到了只要通过胚胎的作就可以保证不论什么人种生产的新生命都只会是一种“一人种”的方法。他怀着对这个国家未来的无限期盼,想象着到时候天下大同,没有人再以种族为理由在这片土地上带来腥风血雨的情景。
或许是上帝有意为之,恰逢当时的种族问题愈演愈烈,双方之间剑拔弩张,宣布开始试用,让所有新生儿成为所谓的“一人种”。一开始人们充满了情绪,但在没有歧视的结果和巨额补助下逐渐地接受了这种技术。人们甚至开始高度赞扬这种技术的发明,各大媒体不断报道这项技术的良好结果,C博士也被某些人授予了“救世主”的称号。甚至连总也站出来说,在这个某个不的国家已经无限逼近,威胁到这个世界上最伟大国家的时刻,是C博士的技术让这个国家正团结了起来。一时间,风光无两。然而,无论什么措施也会有一些弊端。很快,人们就意识到了“一人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在某些地方歧视仍然存在,不同人种原有的种族优势也都不复存在,人们在文化上再也找不到认同感……
于是“人种保护协会”应运而生,呼吁所有人这种“人种一技术”,回归大自然的本。这让头疼不已。但作为世界上最自由的国度,他们不能直接动手,于是绞尽脑汁地想出几个罪名,协会遭到了严重的打击,甚至协会的领袖D先生都被带到了法庭。
但是实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审判刚开始的时候,控方还若有其事地控诉着D博士他们编出的罪行。但随着协会和团体的据理力争,控诉已然站不住脚,反而这种拖延和诬陷导致上对法庭骂声不绝,法庭只好推动进程,进入人们最关心的问题。
在双方团队进行了一系列的辩论后,莫须有的罪名早就被人们抛在了脑后,人们的关注点都落到了各自支持的C博士和D先生身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场辩论的最后一场,他们之间的论战需要总结之前的辩论成果,并作出最后的判决。而这个判决将决定这项技术的走向,决定所谓的“一人种”是否只是错误决定的牺牲品,决定这个国家和人民的未来。
最后一场辩论开始了。
D先生首先发言:“尊敬的法官,“他向法官示意,”在我看来,‘人种一技术’才是正的。这项技术剥夺了我们作为不同人种的特性,人类千百年来的进化得出了最好的结果,使得我们都能更好地适应环境,进行生存和发展,我们的大自然从未想到她的子女有一天会创造一个新的人种出来——”
D先生只是咳嗽了一下,C博士便马上开始回答:“我想要向我们这位朋友明确几个事实,有色人种所适应的并不是我们当今所处的环境,我们的祖先是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到达的这片新的土地。这本身就是是大自然发展所未曾预料的。”
D先生有点不太高兴,但他对这位早已被捧上神坛的大科学家也早就有所预料。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语气,“当然你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一定程度上也能说的通。但这也不能说明一人种就是正确的。”
C博士戏谑地笑了笑,想着像D先生这样的人根本无法体会到这种技术的性与伟大性。“我当然可以说明。自从有色人种到达这片陌生的土地,我们从未得到正公平的对待。尽管经过战争摆脱了奴隶的名号,但一直以来所谓的歧视一直都存在,不管在一系列活动中人们多么秉持所谓的正确。”C博士看着D先生,“您并不是我们当中的一员,可能无法体会这种痛苦。您不曾体会到你的一举一动都将被别人放上异样的目光,心惊胆战地惧怕下一次反对我们高潮的到来的感觉。而这项技术能够将无论是什么人种的后代都变成一人种,人们不再能区别谁是曾经的歧视者,谁又是被歧视者,也就失去了以此为理由的罪恶。”听到这些话,C博士的支持者们都相互认可地点了点头 。
D先生依旧保持着之前的语气:“从肤色上来看,我的确不是你们中的一员,但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坚定地站在反对种族歧视的战线上,这点了解我的人都认为毋庸置疑。即便这项技术出发点是好的,但完成完全的人种一势必要经历千百年的努力,这过程中,都是不同人种外加这个新人种共存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旧的歧视依然会存在,新的歧视也已经悄然产生。另外,到目前为止谁都不知道这种新人种在生理上会有什么弊端。同时,作为一个父亲,我还会问自己,是否能够预想和保证自己的孩子在完全陌生,自己都没有经验外界情况中好好地生存下去?我是否能接受我的孩子和我在生理和文化上的不同?我是否能接受我的孩子失去了种族的优势以及,旧的归属感渐渐崩塌,新的归属感远远没有形成?是否在孩子降生之前,我们就剥夺了他们选择的权利?”话毕,D先生的支持者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似乎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C博士虽然有点生气,显然他低估了对方的能力,但依然平和了自己的心情,继续辩论到:“但是这是任何伟大变革所必须经受的短暂痛苦,痛苦是短暂的,但未来却是非常光明的。而且,开弓已没有回头箭,对未改造者的宽容就是对已改造的孩子们最大的残。难道说为了应对歧视引发的暴力所做的决定也是错误的吗?”C博士似乎从未怀疑过他所信任的。而听到这话,旁听席上的官员却紧紧地皱了皱眉头。
可以看出D先生现在情绪有些激动,“是的,虽然我不想说,这项决定,的确,一开始就是错误的。”D先生的语速越来越快,音调也越来越高,“本来就不应该推卸责任,妄图用一劳永逸的方法解决问题,用这种看似根本,却只不过是应对人们愈加激烈指责状况的手段。”法官见此赶紧敲响锤子,示意D先生停止发表言论。但D先生只是轻蔑地看了法官一眼,继续提高音调地说:“我知道,C博士,作为一名有色人种,达到今天的成就,或许经历了我们或许无法想象的苦难,但这所谓的‘人种一技术’却并不是正确的解决方法。无论这个怎样,人们追求幸福始终是不变的,无论谁是什么人种。歧视者永远只占少数,大部分的我们不过是在面对种种压力和责任下选择站位,保护自己和家人。歧视虽然说是内在,但我们最需要的不过是制度与执行者能够保证给我们的司法公证,教育公平,权利平等,而不是为了某些人的利益一再掩饰。”此时的D先生已经情绪激昂,泪水填满了赤忱的眼眶,仿佛这是他三十多年来一直憋在心里的话。此时,官员叫来的警员已经冲上前去,准备把他控制住,摄影机也被一下子关闭。但D先生依旧很淡定,“毕竟所谓的歧视也不过是一种心态而已,正伤害我们的,正是做出承诺的人的傲慢、自私和不作为。只要这些还存在,无论我们是什么人种,都不会正结束罪恶和苦难。”没等D先生说完这番话,就被警员拉了下去。法官见消停了下来,这才重启摄像机,很自然地传唤这个组织另一名早已“准备好”的成员上来做出最后的辩论。
D先生呼喊的声音渐渐从法庭上消逝。官员也长舒了一口气,这确实在他意料之外,原本两方的斗争怎么忽然把自己也引了进来。他已经在想如何把影响降到最低,他熟悉人们的习性,小用一些手段,过不了多久,人们就会遗忘这个所谓的斗士。而且本来也没打算让D先生在这场最终辩论上说这么多的。不过,现在这场审判确实也就没什么阻碍了。他望向C博士,这下他该高兴了吧?哎?他怎么也热泪盈眶的感觉?官员心上泛起一丝紧张,不过却很快平复下来。就算他被哪个人的话触动了又能怎么样?官员淡定地喝了口水,眯起了眼镜,似乎感到很满意,毕竟谁不想当“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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