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古人喝水那些事儿:他们喝水时会烧开吗?

  说到喝水这事儿,首先必须说,千万别小古人的智慧。在没有“细菌学概念”的漫长古时候世界里,对“饮水卫生”的认识,中国古人不但认识得极早,更看得很深。

  早在战国年间的《吕氏春秋》里,就详细论述了“饮水卫生”与身体健康的关系,认定“甘水所,多好与美人”,而水质恶劣则会造成“痈疮”“甲状腺肿大”“脚肿”等病症。所以对水质清洁问题,历代古人也不敢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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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饮用水源的选择,就是慎之又慎。通常要选择“长流水”且“甚寒而清”,清初更形成了五种验水方法。汉代每年夏至,就是清理疏浚井水的子,北魏起更开始用茱萸给水井,唐代时用屠苏酒药渣。宋代的城乡水井不但有“护井公约”,而且开始采用钟、雄黄等矿物质进行“混凝沉淀”。明清年间时,明矾也成了重要的“水质净化药材”,一直沿用到今天。为了让水干净,历朝历代都绞尽脑汁。

  而一座座留下文明辉煌的古时候城市,更是离不开水。在“城市饮水供水”方面,中国古时候也一度走在世界最前面。东周阳城遗址里,就发掘出了残长32.6米的地下陶制排水管道,以及设计精密的“阀门坑”。战国楚国纪南城遗址里,长一公里的范围里分布着256座水井。

  “自来水”的理念,更在很多古时候城市得到实践:最晚唐代时,竹筒水槽就在西南多个城市供水。宋代时“不辞长作岭南人”的苏轼,就亲自为广州设计了“自来水系”。以“五管大竹”把山泉水引入广州,让广州百姓“一城贫富,同饮甘凉”。漂亮解决了这个“宋朝国际大都市”的吃水难题。明代名将李文忠也开凿龙首渠,将泉水引入西安城,“萦绕民舍,民始得甘饮”。唐末起萧条数百年的古都西安,从此焕发第二春。

  水质的安全维护,当然也是古时候城市的重要大事:如北宋整治成都金水河时,就特意加修了漕渠。这样水流进入成都城前,先在漕渠里经过净化,清洁后才进入城市。这一类的苦心,也令很多古时候名城,常年以水质清洁著称。如明代来华的外国传教士利玛窦,就在《利玛窦中国札记》里盛赞了苏州河道的水质:“清澈透明,不像威尼斯的水那样又咸又涩。”

  很多名城的辉煌历史,更离不开大规模的供水工程建设,典型明清北京城。为什么明代都城北京,起元朝“元大都”来位置还有偏离?因为元代时元大都饮水的“白浮泉”“积水潭”或是断流或是枯竭。所以明朝就重新改建翁山泊与玉泉山,将其与积水潭重新打通,然后水流一分为二,既给宫廷供水又通运河,形成了影响北京六百年的水利系。清朝乾隆年间又修整了昆明湖,将其变成了北京的人工水库。

  但尽管如此,对于很多“缺水”的地区来说,就算能解决吃水问题,“喝口好水”却还是难。还是以明清北京城为例:当时北京城有1200多口井,但水质却“苦固不可饮”。甚至在北京城“卖水”也成了火爆生意。以《北游录》形容说“车水相售”。北京城尚且如此,“井水苦”也可想而知,是很多古时候城乡共有的烦恼。这种情况下,“水质清洁消”也就更重要。而起前面的各类“消”来,更安全的消方法,就如李时珍《本纲目》里所说,要把水“煮沸”,即“烧水”。

  在中国古时候饮水史上,“烧开水”的习惯也是历史悠久。战国年间孟子就说过“冬则饮汤”,也就是喝热水。饮茶风气普及后,“烧开水”更是成风。一开始还是文人雅士们的专利,但最晚到宋代时,“纵细民在道路,亦必饮煎水”。即使是普通老百姓,也都明白“喝开水好”。

  “烧开水”的工具,也是一代代演变。早年多是用“鼎”,宋代时出现了“汤瓶”,即专用“烧水点茶”的器具,有银制和瓷制等多种。在宋代的各类“雅集”中经常出现。明代时又出现了更普及的“铫”,有瓷质、铜质、铁制、锡制各类,形态已接近今天的烧水壶,上等的“茶铫”用于贵族士大夫的饮茶享乐,普通的“炉铫”,也用于老百姓家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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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看看明清年间的各类小说,就知“烧开水”这事儿,在民间普及更广。《儒林外史》里就有用“炉铫”来“煨了一壶茶”的情景。“烧开水”的出现频率也更多。屡试不第的周进昏倒在贡院时,就是同行朋友“到做工的那里借口开水来灌他一灌”,才算把人救醒。范进中举后同样昏倒,“几口开水灌了过去”,却是越灌越疯。可见,在明清年间的经济发达地区,无论城乡穷富,“烧开水”都还较常见。

  这些饮水问题上的“讲究”,也确实造就了古时候中国,在当时条件下的健康生活方式。

  但话说回来,对于古时候老百姓来说,哪怕到了“烧水器具”不太贵的明清年间,“烧开水”也多是个奢侈事。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燃料问题:炭薪等古时候燃料,整个古时候史上都是不菲。发展到明清年间时,虽然煤炭也越发普及,但无论烧柴烧炭,都是不小的开支。如明朝名臣杨继盛早年做秀才时,由于家里“又乏炭柴”,所以“尝起卧冰霜,而寒苦极矣”。享受优厚待遇的杨秀才,“生个火”都这么难。

  而在古时候老百姓生活里,“柴”就是“开门七件事”之一。在明代经济较好的松江,一百斤柴火可以卖到七分银子,相当于一口铁锅的。一百斤煤炭更能卖到一钱三。老百姓家平生个火,基本就是“烧钱”。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大部分古时候老百姓来说,“烧水”都是不易,“烧茶”“烧汤”更是奢侈。更常见的方法,也就是用“屠苏”“白矾”“杏仁”等物把水净化一下。

  直到近代年间,随着“自来水”和“无烟煤”进入中国。国人的饮水条件,才更加改起来。1907年天津卫生的一则示谕,更缩影了当时的“饮用水质量”:“重提一遍,凡吃喝水,须用白矾澄清,过一昼夜,烧二非常钟,方可取用……就是自来水,亦要烧开了再吃,要紧,要紧。”

  科技文明的进步,历代百姓经济民生的发展,“烧不烧水”甚至“吃什么水”的一幕,就是生动浓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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