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中山靖王之后,还和祖逖一起闻起舞

  东晋的军事家祖逖[tì]年轻时“闻起舞”的故事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欲保卫祖国的将领,祖逖又因率部北伐,数年间收复了黄河以南的领土,使那位奴隶皇帝石勒建立的后赵不敢南侵,而名垂青史。

  我们都知道祖逖“闻起舞”,而实际上,祖逖年轻时还有一个好友,两人一起闻起舞,并且,祖逖这位好友也是大有来头的,他就是中山靖王之后——刘琨

  刘琨(271年—318年),字越石,中山魏昌(今河北无极县)人。刘琨和三国时期的刘备一样,都是西汉中山靖王刘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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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琨工于诗赋,颇有文名。晋惠帝时,因贾后(贾南风)擅权,其侄贾谧任秘书监时,招揽了一批文人出入其府邸,时人称这批人为“金谷二十四友”。这批人里面不仅有美男子潘安,还有文学史上的数位名人——陆机、陆云、左思,还有那位因富而流名后世的石崇,刘琨也列在其中。

  刘琨与祖逖一起担任司州主簿时,感情深厚,常常同床而卧,同被而眠。刘琨和祖逖又都有着建功立业,成为国家栋梁之才的远大理想。

  一次半夜,祖逖听到叫,便叫醒刘琨道:“此非恶声也。”意思是,这是老天在激励我们上进,于是,祖逖和刘琨便到屋外舞剑练武,并且坚持了下来,成为历史上一个很励志的故事。

  西晋的“八王之乱”结束后,东海王司马越为了扩张势力,于306年派刘琨出任并州刺史,加振威将军、领护匈奴中郎将。

  刘琨带领一千余人辗转离开首都洛阳,于307年(元嘉元年)春到达晋阳(今山西太原)。当时的晋阳经历战乱,早已成为一座空城。

  但又因晋阳近匈奴,战略地位非常重要,刘琨因而在左右强敌环视的情况下安抚流民,发展生产,加强防御。不到一年的时间,晋阳就成了晋朝在中原的少数几个存留抵抗胡人的势力之一。

  刘琨不仅诗文出色,还精通音律,尤吹胡笳(古时候北方民族的一种乐器,形似笛子)。并且,刘琨还有一个“一曲胡笳救孤城”的故事。

  说的是刘琨在镇守晋阳期间,有一次,匈奴人刘聪率领五万匈奴骑兵,围困晋阳。刘琨见势不妙,如与敌军硬拼,必然兵败城破,于是他一面命令将士严密防守,一面又修书请求援军。

  然而,过了七天,援军还未赶到,城内却已经出现粮不济,兵士们也恐慌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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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琨登上城楼,俯眺城外敌营,冥思苦想对策,忽然,他想起秦末“四面楚歌”的故事,于是,刘琨在夜里时分,朝着四周的围城敌营吹奏起自己创作的名曲“胡笳五弄”。

  刘琨此曲吹的那叫一个哀伤又凄婉,匈奴士兵们听了不由得出现军心动。半夜时分,刘琨再次吹起这支乐曲,匈奴士兵怀念起自己的家乡,皆泣泪而回。

  这个故事被详细地记载在了《晋书·刘琨传》里:“在晋阳,常为胡骑所围数重,城中窘迫无计,琨乃乘月登楼清啸,贼闻之,皆凄然长叹。中夜奏胡笳,贼又流涕歔欷,有怀土之切。向晓复吹之,贼并弃围而走。”

  刘琨凭一曲胡笳退却匈奴的五万围城骑兵,也成为我国古时候战争史、音乐史上的一段佳话。

  后来,刘琨并州失利,就投奔了鲜卑人、幽州刺史段匹磾[dī],并与其结为兄弟。令刘琨没料到的是,他在318年,却因为刘群,遭到段匹磾的怀疑,并被逮捕入狱。

  在狱中,刘琨知道自己难免一死,乃写了一首绝命五言长诗,这首诗既是他大半生抗敌报国的写照,也充满了对好友兼从属卢谌的鼓舞和激励,全诗如下:

  《重赠卢谌》 刘琨

  握中有悬璧,本自荆山璆。

  惟彼太公望,昔在渭滨叟。

  邓生何感激,千里来相求。

  白登幸曲逆,鸿门赖留侯。

  重耳任五贤,小白相射钩。

  苟能隆二伯,安问与仇?

  中夜抚枕叹,相与数子游。

  吾衰久矣夫,何其不梦周?

  谁云圣达节,知命故不忧?

  宣尼悲获麟,西狩涕孔丘。

  功业未及建,夕阳忽西流。

  时哉不我与,去乎若云浮。

  朱实陨劲风,繁英落素秋。

  狭路倾华盖,骇驷摧双辀。

  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

  诗的最后一句“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还是千古名句,大意为:为什么久经沙场、叱咤风云的铁骨英雄,变得如此的软弱无能呢?恐怕只有经过失路多难的人,才能够有这种切身的感悟。

  不管你有多么强大,在死亡的绝路上,也只能是软如泥。声震百兽的老虎一旦掉入陷阱,喘气都是柔弱的。

  古人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这是一种身不由己的哀鸣,也是令人心酸的踏上人生绝路的哀鸣。结尾这两句将英雄末路的百端感慨表达得感人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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