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选择了,乾隆帝是如何评价这种行为的呢?
明朝崇祯皇帝朱由检是大明的最后一个皇帝,他在李自成攻破北京之后自缢而亡,留给了后世无尽的猜测,但同时,人们也对他这种悲壮的做法予以敬佩。
大明王朝是帝制中国最后一个政权,崇祯皇帝是这个政权最后一位君主,是他将大明王朝送进了历史,结束了朱明王朝两百多年的治。
奇怪的是,一个将江山弄丢的之君,在过往三百七十年间很少受到指责。不论是明朝遗老,还是新朝治者;也不论是新史学,还是旧史学;人们对崇祯帝抱有普遍同情,以为明朝之所以,并不是崇祯的错。
良是人的天性。人们对崇祯抱有同情,主要是因为他在最后时刻壮烈殉国,而且留下了感人的遗书:
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诸臣误朕。朕死无面目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勿伤百姓一人。
崇祯帝以死报国,其情其景,令人感动。不过,崇祯帝将所有责任推给“众爱卿”,其反省、道歉显然并不那么诚。即便崇祯帝的检讨发自内心,然历史回望显然问题多多。只是他的死太悲壮了,并不是所有末代君主都能做到,因而崇祯虽是之君,但人们总是想方设法为其开脱。1940年代,傅增湘为崇祯帝新写的碑文说:
迄于思宗,运丁阳九,毅然舍身殉国,且遗书为万民,其悲壮之怀,沦浃于人人心腑者,历千龄万祀而未沫。故明社久墟,而意概英风,未尝随破碎山河以俱逝。此人心天理之公,故后世所宜崇敬者也。况碧血遗痕,长留禁苑,吾人怵目恫心,宁不眷念徘徊而思,所以播扬修烈也乎?
崇祯帝舍身殉国,不忘百姓,其悲壮之怀历千古而弥新。但从明亡反思,崇祯帝难道的没有责任?
责任肯定是有的。“十全老人”乾隆大帝出于大清帝国长治久安的考量,很不赞同明亡之后家、历史学家对崇祯帝的评价,以为崇祯帝以死报国固然悲壮,但并不值得效法。一个伟大的君主不是,而是要凭借自己的智慧让帝国千秋万代传承下去。崇祯帝悲壮地死了,并不能置换其应负的责任。
乾隆帝认为,故有守之主,必无败亡之理。既然将一个帝国折腾没有了,帝国第一责任人必有其不可推卸的责任。崇祯帝在临死前将明帝国衰败、灭亡的责任全部推给臣子,仅此事实就足以说明崇祯帝的糊涂、颟顸、不负责任。
在《御批历代通鉴辑览》中,乾隆帝对崇祯朝的历史有很深入的分析。根据乾隆的看法,崇祯确实面对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烂摊子,他的父皇明光宗继位不足一个月便在红丸案中暴毙;他的哥哥明熹宗匆忙继位后依然无法改变万历末年所形成的格局,宦官专权,大明王朝改为魏忠贤“魏姓王朝”只是时间问题。
魏忠贤的问题是先前几十年慢慢积聚起来的,是明朝强力机构东厂特务机关掌握了王朝的命运,他们的权力已经大到可以决定谁当皇帝的程度。崇祯帝之所以顺利除了他哥哥临终授权获取合法性,还因为崇祯帝是一个谨慎、多疑,处处小心的人。
崇祯帝侥幸掌控了权力,不管出于自身利益,还是王朝安危的考量,都必须着手对付魏忠贤这只大老虎,崇祯帝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乾隆帝对此有认同,也有批评:
庄烈(崇祯)承天启废弛之后力为整顿,尚有志于明作有为,但其烛理不明,加以多疑偏执,往往于琐屑处屈推寻小过,或偶见搜求,巨恶转任其蒙蔽。所以,贤杂进,刑赏乖方,暮改朝更,迄无定见。受其病不在精察之有余,而在英断之不足。
揆诸史实,魏忠贤逆案爆发后,首辅韩爌建议不要扩大牵连,以免树敌过多,应该就事论事,一儆百,集中精力纠正先前弊政,团结朝野往前看。然崇祯对韩爌建议不以为然,无限度清查不仅引起官场恐慌,而且错过了改革机会。
魏忠贤主持东厂,就是利用国家机器强力维稳,横征暴敛。崇祯如果弄清历史走向,就应在即位后,迅即调整政策,减免先前不该征收的苛捐杂税,给老百姓留下一条活路;不要急于进行驿站改革,让那么多体制中的边缘人看不到希望;更不该交叉使用攘外以安内、安内以攘外,用辽东危机应对内部危机,用内部危机应对辽东危机。
在乾隆帝看来,崇祯帝事必躬亲,大权揽,总是抱怨朝中无可用之臣,“崇祯十七年,更相五十”,其实是自己刚愎自用,看不到人的长处,以无以伦的君主威权修改了帝国运行规则,使明帝国陷入较魏忠贤时更深的困境。
崇祯帝的运气确实太差了。上台伊始,无一年风平浪静、五谷丰登,十几年大旱、大水、蝗虫交替发生,这都没有引起崇祯足够警惕。他按照自己的程表行事。清洗魏忠贤的势力,并不意味着废除东厂干政,而是用自己的特务换下魏忠贤的特务。
在乾隆看来,崇祯用人严重不当,最信任的内阁大学士温体仁面对全国性流寇动荡,竟漫不经心以为小事一桩、疥癣一块。乾隆说,崇祯帝最后将的责任推给群臣,推给温体仁,但“之君,各贤其臣,于体仁又何责焉?”那么多文臣武将不用,十七年换了五十相,竟让温体仁占八年,巍然不动。这究竟是大臣的错,还是崇祯的错?
乾隆帝或许也有不少失误,但其对崇祯帝的拷问,令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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