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朓因告密有功被朝廷赏赐,为什么又因告密被关进大牢呢?
齐明帝萧鸾临死前安排后事,立次子萧宝卷为皇太子,同时作为补偿,让身有残疾的长子萧宝兴到南徐州做晋安王。萧宝兴自知难以胜任,便向父亲提出需要谢朓做“镇北谘议”。
就在谢朓到任不久的一个晚上,他的小舅子前来看他,还带来了其父会稽太守王敬则的口信。原来齐明帝在临死前要为他的扫清障碍,在掉一大批前朝皇室子孙后,又把屠刀指向前朝重臣。王敬则也被列在死亡黑名单上,他自知前景不妙,便欲起兵一搏,但自感智谋不足,便想拉他的女婿谢朓一同入伙。
小舅子见到谢朓,直截了当地将父亲的意思摊明了,谢朓却说:“请转告岳父大人,好好颐养天年,此事万不可再提,否则会招来身之祸。”
过了几天,会稽府正员将军徐岳又受王敬则之命前来,当面将一封绝密信件呈给谢朓。谢朓将信原封不动地还给来人,说:“会稽方面的事,我无从过问。请转告王大人,颐养天年为要,千万不可惹出事端。”徐岳说:“谢太守是大司女婿,打碎骨头连着筋,会稽的事,也是南徐州的事。大司马拟三后于会稽起兵,大公子已约定在北徐州遥相呼应,如太守在南徐州协同,,可形成包围之势,攻取建康,易如反掌。”
是时,电闪雷鸣,室外暴雨如注,忽然,谢朓转过身来大喝道:“来人啊,乱臣贼子就在眼前,还不快给我拿下。”几名士兵应声而入,三两下就将徐岳像捆粽子一样捆了起来。徐岳一边挣扎一边说:“太守是要大义灭亲吗?大司马一家性命将断送在太守手中,身为一代文豪,你愿意在身后留下无尽骂名吗?”谢朓说:“身为朝臣,忠义难两全,我只能选择其一了。”
因谢朓告密,王氏父子谋反事迹败露,父子七人尽被斩首。而谢朓因告密有功,连升,但他自己觉得心中有愧,朝廷三次任命,他三次推辞。
不久,齐明帝死了,继位的萧宝卷在这件事上他的老子更出色。他似乎对谁都不放心,上任不到一年,就把父亲留给他的几十位朝臣得差不多了。最后,他又把目标锁定在了堂兄萧遥光身上。萧遥光不想坐以待毙,决定先下手为强,但他觉得这样的大事必须拉一个笔杆子参加才好,思来想去,便想到了文豪谢朓。
萧遥光找上门来,说明来意。谢朓表示不愿搅这趟浑水。但萧遥光认准了谢朓,非要拉他加盟。萧遥光说:“萧宝卷这小魔王如吹灯,总有一天,他的那把刀也会架到你的脖子上,到时候,你想明哲保身都难。”谢朓到底是一介文人,被他这么一吓唬,当场就软了。萧遥光觉得有戏,但他不想把谢朓逼得太紧,决定过几天再说。
事情如果到此为止,或许身之祸还不至于降临到谢朓头上。但后来的事正应了中国那句古话: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萧遥光前脚刚走,谢朓的眼皮就开始跳。他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萧遥光不是什么好鸟,一旦东窗事发,第一个就会拿他去顶缸。他越想越害怕,立即去了好朋友太子右卫左兴盛家里。左兴盛有权出入后宫,谢朓把这件事告诉左兴盛,就是想即使将来出事了,他也能辩说事先就给皇上身边的人提醒了。
谢朓告密之后又说:“老左啊,这件事我可是只跟你说了啊。第一,作为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去搅这趟浑水;第二,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告诉你的这些告诉人啊。”
左兴盛说他绝不会透露分毫,听左兴盛这么一说,谢朓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见此,左兴盛也明白了,便说:“当然,方便时,我会给皇上提个醒。”谢朓觉得目的达到了,满意地回家了。他决定从心里把这件事抹去,从今往后,该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再不管那些屁事。
如果谢朓的将这件事从心里抹去,或许他仍然有机会与一场灾难擦身而过。事实上,左兴盛不仅没有把谢朓的话向皇上提醒,也没有向任何人谈起。
但在谢朓这里,轻松并不持久,这件事就像一个写错的字,一句不合韵的诗,怎么看怎么别扭。他整天觉得会有大祸临头,茶饭不思,忧虑重重。他觉得必须要有另外的表现才行。鬼使神差地,谢朓竟然去找他的另一个朋友刘暄。刘暄是皇上的亲舅舅,且与萧遥光向来不合。他把在左兴盛处说过的话又对刘暄说了一遍。刘暄同样告诉他说:“老谢啊,你对我还不放心吗?这些话到我这里就算到头了。”
谢朓的担心并非多余,刘暄虽与萧遥光不合,但在推翻萧宝卷的问题上,两人有着利益上的苟合。于是,刘暄将谢朓告诉他的话立即告诉了萧遥光。刘暄对谢朓的为人很清楚,他知道,谢朓绝不会把萧遥光谋反的事只告诉他一人。他提醒萧遥光,谢朓很危险,弄不好,大家都要掉脑袋。
萧遥光本来想利用谢朓这根笔杆子,却没想到谢朓会出卖自己。对于萧遥光来说,捏死个谢朓,就像捏死只臭虫一样容易。于是,趁着“告密者”尚未行动,萧遥光便在萧宝卷面前奏了谢朓一本。
直到谢朓被逮捕下狱,他仍然不明白自己到底犯在了谁的手里。可怜一代大诗人,竟以36岁的年龄结束了自己充满争议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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