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文人的为什么会被司马曜一直耿耿于怀呢?

  生活的魏晋时期,是一个崇尚“玄学”的时代。一个出身于世家大族的官员,有没有执政能力和显赫绩效并不重要,但若是缺乏虚玄雅致、率性自然、任诞放达的清谈家派头,则会被时人所鄙视。

  在这样的氛围中耳濡目染久了,出身于高门显第的自然也就养成了“耍酷”的习惯。他早年拒绝出仕,隐居东山,出则渔弋山水,入则言咏属文,尽显恣情放旷的雅人逸致。很快身在锦绣丛中而貌似不自矜的他,很自然地被众多的伪名士们合力推崇为江
左“风流第一”,以至于世人皆称“安石不出,如苍生何”?既然得到了如此盛誉,又怎能不以名士而期期自诩呢?

  正因为如此,前秦和东晋开战之初,身为晋方总指挥的和好友玩了一把“围棋赌墅”的游戏,轻松给被战云笼罩而忐忑不安的首都人民缓解了心理压力。而当淝水前线的捷报传到时,淡定的竟然漫不经心地把来函轻轻一放,只说了一句“小儿辈遂已破贼”,这一如平常的神色和举动更是将其优雅的名士范儿推到了极致!

  不过,事后在跨过小小的门槛时,竟急匆匆地将自己脚下的木屐齿折断了!透过这一细节,众人才发现,原来谢老冷峻容颜的表象下,竟也隐着一颗澎湃的心。《晋书》就此事对做了“矫情镇物”的评价—简直是“酷毙了”耶!

  然而,这种淡定超然的“耍酷”做派给带来的绝不只有时人和后人的赞扬,还使其人生潜起巨大的危机,因为这大大触动了当时皇帝司马曜那根敏感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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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学之所以能风行一时,和晋朝皇室的支持是分不开的,东晋开国皇帝司马睿就是一个极爱耍酷的。有一次他的爱妃为他诞下一个龙子,兴奋的皇帝大宴群臣。酒席宴间,司马睿将束帛赏赐给众卿,有大臣口不择言地答谢道:“臣等无功受赏。”皇帝一听便耍起了嘴皮子:“此事岂容卿有功乎!”如此不正经的调侃,竟出自当朝君臣之口,足见当时之风。

  虽然司马曜即位时已是东晋开国数十年之后,但他对祖上耍酷基因的继承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甚至把其付诸实践:白天他只穿几件单衣,夜里却要盖上好几层厚厚的被子。这样荒唐的生活习惯让身为丞相的很不适应,于是规劝他要保重身体注意养生,而皇帝给出的回答则是标准的玄学见解—“昼动夜静”!一听这话,不被“雷”倒了才怪!

  随着淝水之战后谢氏家族声名鹊起,器量不宏的司马曜意渐不平。他既然将“耍酷”视为皇家专利,就不可能不对抢了自己“风流一哥”的名头耿耿于怀。因此,他一直不对谢氏叔侄的赫赫战功进行嘉奖表彰,反而不断提拔自己年轻的弟弟司马道子以牵制。二人甚至还派出了潜伏者王国宝去搜集的隐私。王国宝是的女婿,平素品行恶劣,深为所厌恶。在皇帝的怂恿下,王国宝等小人给造了无数的谣,未被敌人击垮的终于感受到了来自皇权的巨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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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精明的索性主动交出手中权力,自请出镇广陵(今扬州)以避祸。可是,上天已经不给垂暮之年的他太多时间了,四个月后,不得不返回首都建康(今南京)休养。淝水大捷两年后,谢老丞相溘然长逝。听到这个消息,司马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为了装出皇帝作为名士的雅量,他追封为“庐陵郡公”,以此来安抚人心。

  对于的死,通常的解释是说他有“功高震主”之嫌,问题在于乃一介文人,素无争权夺位的野心,又不亲掌兵权,岂有谋反之理?当时皇帝司马曜又为何一定要令其退出舞台甚至是人生舞台呢?可见,之所以黯然离场,与其爱耍酷的本性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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