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豪族贵戚的奢靡生活!西晋的奢靡之风是如何盛行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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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的太康之世,也是以司马氏为代表的当权豪贵益腐化之时。他们“新平强吴,美宝皆入,志盈心满,用长欢娱”。他们贪鄙成风,豪侈成性。穷奢极欲,荒无耻。豪贵之家石祟和王恺相互争豪奢,就是当时演出的一幕典型丑剧,史称“崇、恺争豪”。
一、崇、恺争豪丑剧的导演是晋武帝司马炎
司马氏是世家豪族,司马氏的晋朝是维护世家豪族特权的王朝。在平定东吴以前,晋武帝司马炎因为全国尚未一,天下还不太平,所以基本上还能“厉以恭俭,敦以寡欲”但在平吴以后,就以为司马氏的政权稳定了,“骄泰之心,因斯(此)以起。”他也就演变为一个贪钱爱财、骄奢逸的皇帝。
贪钱受财是司马炎为首的豪族地主的特性。鲁褒在《钱神论》中揭露当时的官僚视钱如命,“亲之如兄”,“洛中朱衣(即贵人),当途之士(做官者),爱我家兄(钱),皆无已已。”司马炎本人就带头卖官得钱。
有一次,他向司隶校尉刘毅问道:“你看我可以跟汉代哪个皇帝相?”刘毅为人忠贞正直,直言不讳,回答说“你可以跟东汉桓、灵二帝相。”他不服气,自我欣赏地说:“我虽然德不及古人,但还能克己为政,而且有平定东吴、一天下之功。你把我作桓、灵,未免过分了吧!”刘毅当场掲露他,说:“桓、灵卖官,战入官库,陛下卖官,钱入私门。这样看来,陛下还不如桓、灵哩”他对自己卖官自肥的丑恶行为并不以为耻,反而大笑地说:“桓、灵之世,听不到这样的直言。今天我有这样的正直之臣,所以和桓、灵不同。”
司马炎带头贪钱爱财,他的大臣如尚书和峤、司徒王戎等更是贪鄙无厌,爱钱聚钱。
和峤“性至吝”,爱钱成性,人们称他有“钱癖”。他“家产丰富,拟于(等于)王者”,但却吝啬得很。他家里长了些李树,结的李子很好吃,司马炎向他要李子吃,他也只给几十个李子。他的小舅子王济见他吝啬,乘他不在家时,带了一群少年到他家李园去,把他的李子吃光,把他的李树都砍倒而去。
王戎“性好兴利”,“积实聚钱,不知纪极”。但他还不知足,每天都为契约、帐目一类事情费尽心机,夜晚经常和妻子一起在蜡烛光下摆开反复计算,总觉得自己的钱财不足。他更是一个吝密鬼。他家也有品种优良的李树,常常把李子拿出去卖钱,为了怕人得到他的良种李子,总是先把李核钻破以后再卖。
二、在贵戚、官僚竞相奢侈的事例中,最为突出的是官僚石崇与贵戚王恺的所谓“崇、恺争豪”
石崇,正字季伦,司徒石苞之子,原籍渤海南皮(今河北南皮县)人,生于青州(今山东临淄县),小名叫做“齐奴”。年轻时,他就追求“士当身名俱泰”,二十多岁时就历任县令、郡守;平吴以后被封为乡侯。历任南中郎将、征虏将军、荆州刺史、太仆、卫尉等官职。司马炎认为他是功臣石苞之子,在平吴战争中他本人也有功,且有才干,很器重他。他献媚权贵,与潘岳等二十四人诌事“权过人主”的贵戚贾谧,成为贾谧们下的“二十四友”之一。他的特点是“任侠无行检”,“情乖寡悔”,不择手段地“百道营生,积财如山”,成为巨富。当时人说,“石氏之富,方王家”,“骄修当世。
王恺,字君夫,东海郯郡(今山东郯城县)人,曹魏兰陵侯王肃之子,司马炎的舅父,曾被封为县公,历任过龙骧将军、射声校尉、后军将军等官职。他的特点是性“豪侈”,又因为是贵戚,所以敢于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
石崇、王恺这两个人,一个是性豪侈的世家豪富,一个是性豪侈的世家贵戚,相互争豪奢,穷奢极欲,丑恶昭著。
他们在生活方面“并穷绮丽,以饰與服”。石崇家的屋宇宏丽,在洛阳金谷润建造了“冠绝时辈”的华丽别墅,取名“金谷”,世称“金谷园”。“二十四友”们经常在这里耽酒游乐,人们把他们称为“金谷二十四友”。王恺也常到这里和石崇争豪。
石崇的平时生活是“丝竹尽当时之选,庖膳穷水陆之珍”,连他的婢女们也都“曳纨绣,珥金翠”,衣着秀丽。王恺的常生活也是“盛极声色,穷珍极丽”。他们都想使自己的奢侈生活胜过对方。王恺家里用糖浆代水洗锅,石崇家里就用蜡烛当柴火烧锅。王恺出门,做成四十里长的紫丝面子、碧绫里子的步障,夹道作为障蔽;石崇就做成五十里长的锦缎步障,胜过王恺。石崇用芬芳的香椒泥涂墙,王恺就用色理鲜腻的赤石脂泥壁,想胜过石崇。
在石崇,王恺争豪奢时,司马炎每每帮助舅舅王恺。司马炎曾赐给王恺一株珊瑚树,高二尺多,枝条繁茂,世所罕。王恺拿给石崇看,炫耀自己拥有这件世所罕见的珍宝。不料石崇看过之后,随手用铁如意(铁制的玩物)把它打得粉碎。王恺既惋惜这株珊瑚树被打碎,又认为石崇嫉妒自已的珍宝,非常恼火,声色俱厉地责怪石崇。可是,石崇却满不在乎。因为他家拥有“殊方异国所得”的奇珍异宝很多,多得“视如瓦砾,积如粪土”。他对王恺说:“用不着忿恨,今天就偿还给你。”立即叫家人把他的珊瑚拿来给王恺看。这些珊瑚,高三四尺的就有六七株,条干绝俗,光彩曜;和王恺那株珊瑚美的,为数更多。王恺一看,顿时惘然自失,自愧不如石崇之豪。
三、石崇、王恺之流在争豪中不仅视珍宝如瓦砾粪土,而且视人命如芥
他们性既豪侈,又残。王恺与石崇争豪,常常不如石崇。例如,石崇请客吃饭给客人煮豆粥吃,很快就能煮好。王恺有一头好牛,取名“八百里骏”,牛角和牛蹄上都装饰着玉石。而石崇家用于驾车的牛,无论形状或气力都不及王恺的牛。但是,王恺与石崇赛谁的牛走得快时,常常胜不了石崇的牛。他们常常乘着各自的牛车出游,傍晚回家时相互争先进入洛阳城内。每到洛阳城门数十步远的地方,石崇的牛“迅若飞禽”而王恺的牛却“绝走不能及”。
王恺为此非常恼恨,便贿赂石崇的部下,探知其中的秘诀。石崇的下属都一一告诉了王恺:石崇知道豆最难煮,所以在客人来他家之前先把豆煮熟,弄成熟的豆末;客人来时,只煮白粥,把熟豆末投入白粥中,很快就煮成豆粥了。石崇驾车的牛为什么走得很快,主要是御车人有一种驾驭牛的好方法。王恺知道这些秘诀以后,也就如法炮制,与石崇“争长”。石崇为此而“所告者”。
他们这帮豪贵不仅因相互嫉妒或“争长”而菅人命,而且还为了穷奢极欲而取乐。西晋豪贵之家都拥有不少奴婢、女伎。王恺、石崇为了显示自己的奢移,不惜奴婢以行乐。一次,王恺请一些豪贵到他家饮酒,驱使女伎吹笛伴饮、助兴。女伎吹笛时稍微走了一点声韵,王恺立即叫人把她拉到台阶下打死,酒宴上“一坐改容”,而王恺却“颜色不变”。王恺请客饮酒,要斟酒,客人如果饮酒不尽,他就把斟酒的死。有一次,王恺又请常来他家饮酒的豪贵。有的人怕斟酒因客人饮酒不尽而“得罪”被,就勉强尽饮。但有的豪贵却故意不肯尽饮,“悲惧失色”,他们仍然“傲然不视”,坐视王恺慨然。
在婢取乐方面,石崇与王恺相,有过之而无不及。石崇拥有成百上千的女婢。他家的厕所里放着甲煎粉、沉香汁等香料和新衣,经常有十几个衣着华丽的在那里端香、持服,为上厕所的豪贵擦洗。他也请常在王恺家做客的豪贵来家饮酒,也和王恺一样要行酒,客人饮酒不尽,就叫人交斩。在行酒时,那个豪贵“固意”不饮,石崇接二连三地死三个。那个豪贵看着石崇“伊家人”。
在晋武帝司马炎导演之下所发生的“崇、恺争豪”,充分暴露了西晋豪族地主贪婪、豪侈、荒和残暴的面目。连治阶级中的一部分人也认为他们的“奢侈之费,甚于天灾”,他们的行径非常丑恶。王恺病死后,被人取号为“丑”。石崇最后被赵王司马伦处以死刑。在临刑前,他说,“奴辈(指司马伦、孙秀等)利吾家财。”执刑的人针对他说“知财致害,为什么不早把财产散掉?”他哑口无言被斩,他的家族十五人也全被族灭。他因豪侈和多财而招致死亡,是司马炎为代表的豪族地主腐朽没落的缩影。正如《晋书石崇传》所评论的那样“帝风(司马炎的风尚)流靡,崇(石崇)心载驰(向往奢侈)。矜奢不极,寇害成赀(因骄奢无度、资财太多而致祸)。邦分身坠,乐往哀随(国家分崩,自身灭亡,乐去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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