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铁失勾结诸王行刺,揭秘历史上实的南坡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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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71年,第五任大汗忽必烈建立元朝,开启了从汗国到帝国的蜕变。此后,忽必烈征服,灭掉南宋,庞大的蒙元王朝就此形成。元世祖忽必烈驾崩后,他的孙子元成宗(铁穆耳)继位,因为元成宗没有子嗣,他死后,由他的侄子元武宗继位。元武宗又传位给自己的弟弟元仁宗,元仁宗驾崩后,传位给元英宗。元英宗是元朝第五位皇帝,下图是元朝前五位皇帝的世系表。
公元1320年,元英宗17岁继位,曾有一番大的作为,甚至有可能会创造一代盛世。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元英宗在睡觉时惨遭贵族们,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南坡之变”。
一、少年皇帝和老祖母
元英宗是忽必烈的玄孙,其本名叫孛儿只斤·硕德八剌,他的父亲元仁宗在位期间,学习汉文化,推行科举制度,元朝曾一度有复兴的趋势。可惜的是,元仁宗在位九年便去世了,临终前,传位给他唯一的嫡子元英宗。
其实,元英宗有些“得位不正”,因为当年元武宗去世时,传位给元仁宗,按照约定,元仁宗去世时,应该传位给元武宗的,也即是元仁宗的侄子。但元仁宗最后“违约”,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所以,当元英宗继承皇位时,他的合法性就遭到了宗族内部的质疑。
元英宗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尤其精通汉文化和儒学,他17岁登基时,便知道要治理一个如此庞大的国家,非常不容易。于是,他一方面招揽人才,另一方面力求改革弊政。然而,在朝廷中,他有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他的祖母、太皇太后答己。
元英宗名义上是元朝的最高治者,事实上,在皇宫之中,地位最尊崇、权力最大的人是他的祖母答己。答己曾辅佐过元武宗、元仁宗,威望甚高,而且早有干政之意。元仁宗刚去世,答己就逼迫元英宗罢免右丞相伯答沙,任命铁木迭儿为右丞相。铁木迭儿是答己的亲信,更是一位历经五朝的权臣,这让元英宗非常郁闷。
二、新旧两阵营的对抗
元英宗初登大位,自然不是答己和铁木迭儿的对手,铁木迭儿利用太皇太后的信任,在朝廷上大肆打压异己,一年之内,十多位朝廷大员被铁木迭儿处以极刑。元英宗看不惯铁木迭儿的专横跋扈,但又无可奈何,只能韬光养晦,然后培养自己的势力。
元英宗知道,凭借一己之力无法和太皇太后以及铁木迭儿抗衡,于是,他迅速提拔了一位优秀的人才来辅佐自己,此人名叫拜住。拜住的高祖父是成吉思汗麾下的猛将木华黎,他的祖父安童曾是忽必烈时期的宰相。拜住本人自幼聪慧,能文能武。也就是说,拜住此人不仅出身名门,而且文武双全。元英宗挑选拜住,实际上是一步非常高明的策略。
果然,拜住被提拔为左丞相后,一方面推行儒学,另一方面拉拢羽,维护元英宗的利益。根据《元史·英宗纪》记载,有一次,元英宗对拜住说:
“朕以幼冲,嗣承大业,锦衣玉食,何求不得。惟我祖宗栉风沐雨,戡定万方,曾有此乐邪?”
拜住深知元英宗的心思,对元英宗说:
“创业惟艰,守成不易,陛下睿思及此,亿兆之福也。”
元英宗利用拜住来对抗铁木迭儿,铁木迭儿并不示弱,反而欲加猖狂,于是乎,朝堂之上,形成了以元英宗、拜住为首的,和以太皇太后、铁木迭儿为首的旧之争。
三、前浪死在沙滩上
在新旧两个阵营的对抗中,元英宗从最开始的无可奈何,到逐渐强硬,公元1322年11月,太皇太后病逝,元英宗和拜住开始了对铁木迭儿的疯狂报复,在拜住的授意下,御史们参奏铁木迭儿“上下蒙蔽,贪赃巨万”,铁木迭儿最终惊恐而死。为了彻底肃清铁木迭儿的羽,元英宗处死了铁木迭儿八思吉思,没收了铁木迭儿的全部家产。一时间,铁木迭儿的羽分崩离析。但有一个人,他虽然是铁木迭儿一派的核心成员,但元英宗却一直没有动他,这个人就是铁矢,这个人很重要,下文会继续讲到。
在清理完异己之后,元英宗和拜住开始了全面的整顿和改革,他要做的事情大致可分为四点:
第一,尊重人才,重用汉族儒臣。
第二,关心民生,减轻百姓赋税。
第三,依法治国,坚决反对同罪不同罚。
第四,惩治,反对结营私。
不得不说,元英宗做的这四点,对当时的时局非常有针对性。若能够执行,元朝必将会实现中兴。因此,有人说,若不发生“南坡之变”,元英宗或许是元朝历史上正的中兴之主。然而,元英宗虽然有雄心,有作为,但他却遭到了贵族的。
四、漏网之鱼——铁矢
铁矢是铁木迭儿的义子,当年,在铁木迭儿的支持下,铁矢一度担任御史大夫。在元英宗扳倒铁木迭儿期间,铁矢作为御史大夫,没有上一道铁木迭儿的奏折,这让元英宗火冒三丈。即使这样,元英宗仍然没有掉铁矢呢?原因很简单,因为铁矢的妹妹是元英宗的皇后。换句话说,铁矢不单单是铁木迭儿的义子,他还是元英宗的大舅哥。
虽然元英宗不铁矢,但随着铁木迭儿的羽被一一清理,铁矢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慌。所以,当元英宗公布铁木迭儿的几十条罪状,掉铁木迭儿的,毁掉铁木迭儿的墓碑时,铁矢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清理。在情急之下,他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铁矢寄希望于元英宗能够大赦天下。铁矢曾怂恿宫内的僧侣劝元英宗大赦,尤其是赦免铁木迭儿的羽。
第二,为了保住性命,彻底推翻元英宗。
事实上,在僧侣们的劝说下,元英宗差点同意了大赦天下,不过最后被拜住劝止。当第一条路完全走不通时,铁矢如果想摆脱困境,唯有走第二条路。因此,铁矢决定推翻元英宗。
铁矢知道,若想发动,必须有皇族人员参与,因为推翻元英宗后,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继续做元朝的皇帝。于是,铁矢派心腹谋士前往土拉去白捡了也孙铁木儿。也孙铁木儿是忽必烈太子金的孙子,和元仁宗、元武宗同一个祖父(金),同时,也是元英宗的堂叔父。铁矢许诺,若成功,拥立也孙铁木儿为皇帝,孙帖木儿行动,开始联络朝中贵族,策划谋反。
五、南坡之变,元英宗死于睡梦中
公元1223年,20岁的元英宗登基仅有3年多,这一年的八月初五,元英宗带领拜住等大臣从上都返回大都,上都西南约30余里,有一个地方叫南坡,众人经过南坡时,太阳已经落山,于是元英宗决定在此地扎营。
当晚,疲惫的元英宗躺在蒙古包中美美地睡了一觉,甚至打算第二天一早启程。遗憾的是,他再也未能醒来,因为当晚铁矢等人谋反,掉了元英宗。
原来,铁矢等人早已谋划好了的细节,等元英宗和拜住等人入睡,铁矢联合15位贵族首领迅速控制了中军大帐,拜住刚反应过来,就被叛军死。而元英宗当时仍在睡梦中,便被16位贵族首领集体,何其惨烈!这位年仅20岁的元朝第五位皇帝,就此陨落。
《元史》云:
车驾南还,次南坡,铁失与赤斤铁木儿等夜以所领阿速卫兵为外应,拜住,遂弑帝于行幄。
南坡之变后,也孙铁木儿在漠北继位,成为元朝的第六位皇帝,是为“泰定帝”,在元史上,这是一位非法的君主。
六、笔者观点:元英宗到底因何被?
20岁的元英宗,本有一番大作为,为何会被贵族集体呢?表面上看,是因为铁矢为了自保而发动,实际上,并非如此。若是铁矢一人刺元英宗,这个理由尚且说得过去。但在南坡之变中,有多达16位贵族首领参与,16位贵族首领中,有5位是宗室王公。这就说明一点:元英宗的改革,侵犯了朝中贵族的利益,推翻元英宗,符合大多数贵族的利益。举几个例子:
第一,元英宗在位时间不长,只有3年多,但却有两年因朝廷财政困难而取消了王公贵族的岁赐。在元英宗之前,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岁赐是什么?是元朝每年赏赐给王公贵族的固定财富。也就是说,元英宗为了减轻天下百姓的负担,剥夺了贵族的部分财富。他心系百姓,但却被贵族记恨。
第二,为了增加皇帝的权威,元英宗对诸位藩王管控得非常严格,甚至连藩王的家眷、牛羊数量都要一一上报朝廷。这让蒙古诸王非常不爽,因此才抱团对抗朝廷。
第三,元英宗被后,那些没有参加的贵族们,纷纷无动于衷,只有买奴一人愿意为元英宗效死力。可见,整个蒙古贵族,支持元英宗者寥寥无几。换句话说,即使没有南坡之变,元英宗或许也很难长久。
一言以蔽之,南坡之变,元英宗丧命,并非铁矢一人所为,根本原因还是年轻的元英宗经验尚浅,改革心切,触犯了贵族的利益。最终,双方矛盾彻底爆发,贵族们联合起来元英宗,导致这位最有可能成为“中兴之主”的元朝皇帝死于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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