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和曹植到底有没有关系?《洛神赋》是给甄氏写的吗?

  《洛神赋》为曹植于魏文帝黄初四年(223年)所著。最早见于萧《昭明文选》,其序称曹植由京城返回封地时,途经洛水,忽然有感而发,并作此赋。洛神为中国神话里伏羲氏(宓羲)之女儿,其因为于洛水溺死
,而成为洛水之神,即洛神。此赋为曹植所著的文章里较为著名的。

  写作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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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时代文学名家曹植的浪漫名篇《洛神赋》。《洛神赋》原名《感鄄赋》,一般认为是因曹植被封鄄城所作;亦作《感甄赋》,甄通鄄,但也有人认为其写作牵涉到曹植与魏文帝曹丕元配甄氏(即曹植之嫂)之间的一段错综复杂的感情。

  据《文昭甄皇后传载》:甄氏乃中山无极人,上蔡令甄逸之女。建安年间,她嫁给袁绍的袁熙。东汉献帝七年,官渡之战,袁绍兵败病死。曹乘机出兵,甄氏成了曹军的俘虏,继而嫁曹丕为妾。

  曹的夫人刘氏生长子曹昂,早年死于宛城。次夫人卞氏生四子:曹丕;曹彰;曹植;曹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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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植天赋异禀,博闻强记,十岁左右便能撰写诗赋,颇得曹及其幕僚的赞赏。当时曹正醉心于他的霸业,曹丕也援有官职,而曹植则因年纪尚小、又生性不喜争战,遂得以与甄氏朝夕相处,进而生出一段情意。曹后,曹丕于汉献帝二十六年(公元220年),登上帝位,定都洛阳,是为魏文帝。甄氏因激怒曹丕,不仅未能封,最终亦惨死,据说死时以糠塞口,以发遮面,非常凄惨。

  甄氏死的那年,曹植到洛阳朝见哥哥。甄氏所生的曹叡曹叡陪皇叔吃饭。曹植看着侄子,想起甄氏之死,心中酸楚无。饭后,曹丕遂将甄氏的遗物玉镂金带枕送给了曹植。曹植睹物思人,在返回封地时,夜宿舟中,恍惚之间,遥见甄氏凌波御风而来,曹植一惊而醒,原南柯一梦一梦。回到鄄城,曹植脑海里还在翻腾着与甄氏洛水相遇的情景,于是文思激荡,写了一篇《感甄赋》。四年后(226年),曹叡继位,即魏明帝。因觉原赋名字其母之嫌,遂改为《洛神赋》。

  刘克庄克庄却说,这是好事之人乃“造甄后之事以实之”。王世贞世贞又说:“令洛神见之,未免笑子建[1]伧父耳。”清代何焯何朱干朱潘德舆德丁晏丁张云张云等人,群起而鞭挞之。

  把他们的论点综合起来,大概有如下几点:

  *
曹植爱上他的嫂嫂很不可能。他没有那么大的胆量写《感甄赋》。丕与植兄弟之间因为的斗争,本来就很紧张,曹植写《感甄赋》,岂不是色胆包天,不怕掉脑袋了吗?

  * 图谋兄妻,这是“禽兽之恶行”,“其有污其兄之妻而其兄晏然,污其兄子(指曹叡)之母而兄子晏然,况身为帝王者乎?”

  * 李注引《记》所说的文帝曹丕向曹植展示甄后之枕,并把此枕赐给曹植,“里老所不为”,何况是帝王呢?极不合情理,纯属无稽之谈。

  * 《感甄赋》确有其文,但“甄”并不是甄后之“甄”,而是鄄城之“鄄”。“鄄”与“甄”通,因此是“感甄”。曹植在写这篇赋前一年,任鄄城王。

  *
《洛神赋》一文,是“托词宓妃以寄心文帝”,“其亦屈子之志也”,“纯是爱君恋阙之词”,就是说赋中所说的“长寄心于君王”。后来的人否定感甄说不过是重复这些观点。如果说有所增加,只是说,14岁的曹植不大可能向曹求娶已经24岁的已婚女子为妻。

  * 由于此赋的影响,加上人们感动于曹植与甄氏的恋爱悲剧,故老相传,就把甄氏认定成洛神了。

  对后世影响

  绘画

  此赋词句华美,喻新奇,并屡被后世文人所引用,称颂。并被采用多种形式演绎,如东晋时,大画家顾恺之亦以此赋为题绘画了名为《洛神赋图》。两幅宋朝人临摹的《洛神赋图》,是根据曹植的《洛神赋》画的,画中曹植和随从在岸上遥望水上飘逸窈窕的洛神和各种神仙怪物。其中一幅现北京故宫博物院,另一幅被末代皇帝溥仪卷逃到东北,本投降后散落民间,后被辽宁博物馆收。

  书法

  书法家王献之曾书《洛神赋》,今仅存十三行,称玉版十三行、大令十三行等,赵孟??也曾用小楷书之。

  小说

  金庸武侠小说《天龙八部》大量引用《洛神赋》的诗句。

  和甄氏的关系

  甄氏是中山无极人,是上蔡令甄逸之女,出生于汉灵帝光和五年(182年),曹丕长五岁,较曹植长十岁。《三国志·魏书》注列举了甄逸的三男五女的名字,唯没有她的名字,称她为“甄宓”,完全是因为曹植的这篇《洛神赋》被一些人认为是写给甄氏的爱情篇章。

  《洛神赋》原名《感鄄赋》,原因是曹植在黄初三年(222年)被封为鄄城王,而《感鄄赋》作于第二年。昭明太子萧之《文选》中录入名为《洛神赋》,按唐朝江都人李为《文选》作注解释这是甄氏之子魏明帝曹叡所改[3],李注又改《感鄄赋》为《感甄赋》,把《洛神赋》看作是曹植写给甄氏的爱情篇章。李商隐有多首诗词秉承李之言,其中《东阿王》一诗:

  国事分明属灌均,西陵魂断夜来人。

  君王不得为天子,半为当时赋洛神。

  又有《无题》诗云:

  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

  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但宋大诗人刘克庄,明“后七子”首领王世贞等均反对这一说法,认为纯粹是好事者牵连附会。

  可是双方都无确实证据。这样一来,《洛神赋》到底是曹植为甄氏所写,还是自况,以美人喻自己,就难下定论。

  边缘证据

  证明两人有暧昧,目前只有边缘证据。甄氏和曹植是同时代人物,甄氏嫁入曹家大致有15年的时间,年龄大致是24岁到39岁,曹植当时应为14岁到29岁,正是男女有情之时。甄氏也确有绝色和诗才。绝色典故见《三国志·魏书·刘桢传》注记:“其后太子尝请诸文学,酒酣坐欢,命夫人甄氏出拜。坐中众人咸伏;而桢平视。太祖闻之,乃收桢,减死输作。”刘桢因为看绝色美人看得太入迷,以致引起曹不快而下了牢狱。诗才典故见《古诗源》收录甄氏所作一首《塘上行》:

  浦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

  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

  念君去我时,愁常苦悲

  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

  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贤豪故,捐弃素所爱

  莫以鱼肉,捐弃葱与薤

  莫以麻枲,捐弃菅与蒯

  出亦复愁苦,人亦更苦愁

  边地多悲风,树木何蓊蓊

  从军致乐,延年寿千秋

  曹植曾作《愍志赋》,现只存残篇:

  或人有好邻人之女者,时无良媒,礼不成焉。彼女遂行适人。有言之于予者,予心感焉。乃作赋曰:

  窃托音于往昔,迄来春之不从。

  思同游而无路,倩壅隔而靡通。

  哀莫哀于永绝,悲莫悲于生离。

  岂良时之难俟,痛予质之亏。

  登高楼以临下,望所欢之攸居。

  去君子之清宇,归小人之蓬庐。

  欲轻飞而从之,迫礼防之我拘。

  其中“思同游而无路,倩壅隔而靡通。哀莫哀于永绝,悲莫悲于生离。”含糊其辞之余道出了“生离”的痛苦。贵为曹植,当时这种能让他发此可望而不可及的感叹,可以生而见到却不能碰的女子,似乎除甄氏外几率不大。

  220年,曹丕称帝后背弃甄氏。221年,甄氏害致死,曹植又写《出妇赋》:

  妾十五而束带,辞父母而适人。

  以才薄之陋质,奉君子之清尘。

  承颜色以接意,恐疏而不亲。

  悦新婚而忘妾,哀爱惠之中零。

  遂摧颓而失望,退幽屏于下庭。

  痛一旦而见弃,心忉忉以悲惊。

  衣入门之初服,背床室而出征。

  攀仆御而登车,左右悲而失声。

  嗟冤结而无诉,乃愁苦以长穷。

  恨无愆而见弃,悼君施之不终。

  222年,曹植封鄄城王。223年,《感鄄赋》(即《洛神赋》)写成。三国时“鄄”字和“甄”字通,三国之前“甄”字本来读jiān,并无发zhēn音之说。只有东吴文人才避孙坚的讳改“甄”为zhēn音,曹魏当时并不改读,还念jiān。曹植是知道两字相通的,赋的题目也很反常,汉赋中写一座城池的赋一般以《城名赋》命名,如《东京赋》《西京赋》等,并无《感城名赋》这一惯例。并且《感鄄赋》的内容非但和鄄城毫无关系,而且其中“跑题”所描写的洛神非常传神:

  襛纤得衷,修短合度。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明眸睐,靥辅承权。

  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不论自况与否,这些描写应该是有人物原型的,从作品结尾所透露出的作者对洛神的恋恋不舍却又离开的凄婉之情,更不能不令人起疑。

  《昭明文选》中李为“曹植”一条作注明确记录《感鄄赋》就是《感甄赋》:
“魏东阿王,汉末求甄逸女,既不遂。太祖回与五官中郎将。植殊不平,昼思夜想,废寝与食。黄初中入朝,帝示植甄后玉镂金带枕,植见之,不觉泣。时已为郭后谗死。帝意亦寻悟,因令太子留宴饮,仍以枕赉植。植还,度轘辕,少许时,将息洛水上,思甄后。忽见女来,自云:我本托心君王,其心不遂。此枕是我在家时从嫁前与五官中郎将,今与君王。遂用荐枕席,懽情交集,岂常辞能具。为郭后以糠塞口,今被发,羞将此形貌重睹君王尔!言讫,遂不复见所在。遣人献珠于王,王答以玉佩,悲喜不能自胜,遂作感甄赋。后明帝见之,改为洛神赋。”

  其中“帝示植甄后玉镂金带枕”若考证为,则可算确实证据,因为若曹植和甄氏无男女私情,则曹丕不大可能把自己太子生母的贴身物品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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