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首次无系绳太空行走是怎样的体验?

  当所有人都在为航天飞机宇航员进行太空行走而惊叹时,宇航员鲍勃·斯图尔却陷入痛苦境地,这是人们向往的“天堂探索”,还是“地狱般的磨难”?

  在地球轨道的太空行走是非常艰辛的过程,宇航员需要穿着僵硬笨重的太空服在致命的空环境中工作6个小时,这也是一项体力的脑力的挑战,而且前提是一切都进展顺利。1984年2月7,当宇航员鲍勃·斯图尔特和布鲁斯·麦坎德利斯离开“挑战者号”航天飞机,他们在STS-41B任务中测试宇航局太空载人机动装置(MMU)的“喷气背包”时,根本不知道太空行走会有多倒霉……

  令他们始料不及的是,当他们打开舱门离开航天飞机时麻烦就出现了,当空气从航天飞机气闸排出时,斯图尔特遵循着标准作程序,打着哈欠来平衡中耳与宇航服大气之间的压力,这里的压力平均每平方英寸为1.95公斤,但是这个简单的动作使自己下巴上那根固定通讯工具的下颏带断开。

  斯图尔特回忆称,当时下颏带上的下巴垫漂浮在我的眼前……这可能最糟糕的处境,我噘起嘴唇努力地吹了口气,随后下颏带在我的鼻子和头盔表面之间弹来弹去,当下颏带滑过我的嘴部时,我尝试用舌头接住它,然后将它塞入头盔颈环,避免它遮挡我的视线范围。

  正当斯图尔特试图用舌头接住下颏带时,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宇航头盔向上翘,平常的时候宇航头盔佩戴得很舒适,但出现该状况时,之前固定好的麦克风和耳机也出现了位置偏移,他说:“这是我第一次太空行走时感觉到耳垂有压力感,当我抬起头的时候,麦克风已偏离,到鼻子的位置。我用头部向后撞击脑部后垫,从而防止通讯装置脱落。”

  当时他产生了更大的担忧,他不希望地面控制中心知道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可能会取消此次太空舱外活动。当挑战者号航天飞机与地面控制中心失控时,斯图尔特告诉宇航员同伴麦坎德利斯和航天飞机指挥官万斯·布兰德发生了什么,我们商量了一下,最终斯图尔特还是决定继续此次太空行走,布兰德说:“好的,我们继续进行!”当斯图尔特和麦坎德利斯走出气闸时,斯图尔特的头部卡在脑部后垫上,避免佩戴的通讯装置脱落。

  斯图尔特清楚地知道,脑后勺紧贴宇航头盔进行太空行走并非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但曾作为美陆军试飞员和执行数百次越南武装直升机任务的一位老兵,斯图尔特认为自己能挺过去!

  当麦坎德利斯戴着太空载人机动装置首次“无系绳”太空行走时,斯图尔特开始在有效载荷舱内工作,他说:“我将开始太空行走任务,同时我发现自己的脚无法放入太空脚环,我可以将脚趾伸入脚环,但当脚跟锁定后却无法转动脚跟,我看不到具体状况,但当时的情况是太空靴外层布料已经滑过了脚跟栓,这就意味着我必须用左手固定自己的身体,而当时左手拿着一半的工具,我必须对所有转矩力产生作用,不仅通过手臂,还有脚,当时出现难以受的疼痛,我的手臂在抽筋……”当他被问及那时的沮丧程度时,斯图尔特说:“天哪,如果沮丧程度的极限是10分,那时我的沮丧程度达到9.5分!”

  与此同时,地面控制中心工作人员与“自由飞行”的麦坎德利斯进行无线电通话,他正在描述着在太空舱上方高处看到的壮观太空景象,之后地面控制中心才转向另一位太空伙伴斯图尔特,地面控制中心在无线电装置中呼叫着:“麦坎德利斯,我们与你通话结束,斯图尔特,你的状态还好吗?”此时,斯图尔特的声控麦克风已偏移至眼球位置,于是斯图尔特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哦,我很好,一会再沟通吧!”其实斯图尔特当时正的想法是,这套宇航服有点问题,我正在处理,你们暂时不要联系我。

  而地面控制中心工作人员并未领会斯图尔特的暗示,在头盔里呼干燥纯净的氧气时,斯图尔特的嗓子都快喊干了,但他仍然不敢移动下巴使用脖颈环上的吸管喝水,他说:“如果我移动一下头部去喝水,我很可能失去通信载体,毕竟固定通讯工具的下颏带断开了。”

  麦坎德利斯继续着他的魔毯之旅,在太空中漂浮到“挑战者号”航天飞机上空100米处时,斯图尔特面临着一个新问题,他宇航飞行背包中的升华器冷却了紧贴他皮肤的冷却服管道中的循环水,管道被冰水堵塞了,依据任务备忘录的建议,出现该情况时需要将宇航服的温度调控至最低,他解释称,这相当于人体周围放置了最大量的冰水,从而利用身体热量融化升华器中的冰,但当我将宇航服温度调至最低时,就好像跳进了北冰洋,我没有办法让宇航服快速变热。

  目前,由于任务备忘录上没有太多的建议,斯图尔特认为他可以通过关闭宇航服的风扇和水泵来清除冰水堵塞,切断水流,最终宇航服所凝结的冰就可以升华,然而,当宇航服的风扇关闭后,头盔内二氧化碳含量快速上升。当斯图尔特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深时,他又将风扇打开,在接下来的太空行走,他先后经历了6次这样的冻结现象,最后一次是在他返回气闸时发现该现象。

  斯图尔特轻描淡写地说:“不可否认地讲,那是一次非常令人沮丧的太空舱外活动。”两天之后,挑战者号宇航员需要再次进行太空行走,这次斯图尔特将自己驾驶太空载人机动装置,他在穿上防护服的时候,将头部通讯工具使用医用胶带缠绑在头盔上,以便更好地控制,但他仍无法使用脚环固定自己的脚部。

  斯图尔特表示,驾驶太空载人机动装置是试飞员的梦想,我实现了太空喷气背包的一个最高控等级,这是我非常认可的太空飞行装置,宇航员要想更容易控飞行的唯一方法就是将它与自己的大脑连接在一起,这样只要宇航员意识执行某个动作,太空喷气背包就能实现,它是一台令人愉快的机器……。

  斯图尔特接受记者采访时回想了太空行走的实感受,他说:“当我看着轨道飞行器和地球的时候,我在想:作为宇宙中唯一的人会是什么感觉?所以我把太空载人机动装置转到一个看不到地球、月球或者太阳的地方,这里我只能看到太空的黑暗,我仅坚持了大约15秒。然后我想:好吧,我们回头看看,确保一切都还在那里,这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有趣感觉。”

  这虽然是航天飞机宇航员经历过最糟糕的太空行走,但这种体验是宇航员最为宝贵的人生经历。(叶倾城)

本文由程序自动从互联网上获取,其版权均归原作者所有,文章内容系原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本站对观点赞同或支持。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