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病导致男性不育，有科学根据吗？

　　最新研究显示，在病中和愈后男性患者的中检出新冠病。它会影响功能吗，是否应留意性接触传播？

　　中检出新冠病，意味着什么 | Pexels

　　作者 | 徐斯佳 本京都大学医学院

　　编辑 | 龙浩

　　数月来，多项数据表明，新冠病似乎更爱“虐”男性。除了整体确诊数和病死率均高于女性外，近来更有研究显示：在病中和愈后男性患者的中均检测出了新冠病。

　　新冠病会对男性系造成怎样的影响？感染新冠病是否会导致男性不育？

　　呼吸道病感染器官？

　　新冠病是一种呼吸道病，名称上的分类是基于病最主要的传播途径和症状最明显的部位。然而病的致病行为往往是很复杂的。

　　从感染机制上看，新冠病是通过其表面的突起（棘突蛋白）与人体细胞表面一种叫做ACE2的蛋白结合，得以锚定并入侵人体细胞的。今年2月，国立卫生研究院的科学家就鉴定出男性细胞中也有丰富的ACE2表达（即含有大量 ACE2蛋白），说明它们也可能是新冠病感染的潜在目标。

　　病表面的棘突蛋白和ACE2蛋白结合，借此进入人体细胞 | 来自

　　5月7，一项来自我国本土的小规模研究，更是直接在受试者的样本中检测到了新冠病。研究共调查了38名受试者，其中，在15名感染急性期男性的样本中，有4例病核酸呈阳性，23名康复期男性样本中，有2例病核酸呈阳性，检出率分别为26.7%和8.7%。

　　令人关注的是，病感染会影响生育功能吗？

　　影响功能？尚无直接研究

　　之前，武汉大学中南医院张铭教授团队发布了一项研究，表明新冠病感染可能引起性腺功能改变。他们检测了受试者的性激素水平，结果发现，和100名健康男性相，81名育龄男性新冠患者的血清促黄体生成素（LH）水平显著升高。

　　血清促黄体生成素是一种，可促进重要的雄性激素——酮的合成。酮与男性官的成熟、维持正常和勃起功能关系密切。在研究中，患者的血清酮水平未发现明显下降，但考虑到可能是上游LH激素增量释放的补偿效果，潜在的酮水平低下仍不可忽视。

　　不过该项研究规模较小，且尚未经过同行评议，因此性激素水平的改变目前仅作为新冠病攻击功能的间接证据。评估男性功能的最直接方法仍是检查。

　　质量是男性功能的直接反映，评价标准不能仅凭量、质地等直观印象，还要考察计数、活力、形态、血清及精浆中免疫物质的含量等因素。这些指标需要在正规医疗机构进行检测和评估。

　　上文中提示患者中有病检出的研究，并没有涉及计数和活性评价，也没有对阳性结果的病例进行长期跟踪，所以新冠病到底能在中生存多久尚不得而知。

　　血屏障让病有机可乘

　　男性中天然有一层保护结构，称为“血屏障”。它是为了保证顺利成长的一道精妙的免疫屏障。

　　我们知道，男性和女性的染色体数量都只有正常体细胞的一半，两者结合成受精才能恰好拥有正常数量的染色体。而为了避免人体的免疫细胞将只有一半染色体的误认为是敌人加以攻击，男性中就设了一道“血屏障”。

　　血屏障可以将和血管毗邻的、蓄势待发的精原细胞与已经开始往成熟分化、内部染色体数量不断减少的精原细胞彼此隔开，这样血液中巡逻的免疫细胞就攻击不到分化中或者已成熟的。

　　“血屏障”十分致密，除免疫细胞外，大多数有害物质（包括药物）和体积较大的细菌也都难以进入成熟所在的一侧。但很多病却偏爱知难而上，能穿过血屏障，感染组织，这时免疫细胞往往只能隔岸观火了。

　　（左）-生精小管（肉色）-血屏障（红色虚线），免疫细胞被阻拦在屏障之外（右下） | 作者供图

　　由于“血屏障”豁免了免疫系的攻击，使得病可能长期生存和复制，继而就有可能沿道一路蔓延，并通过性接触传播给。

　　多种病都“偏爱”感染

　　其实病原体侵害男性并不是新鲜事，细菌和病均可引起炎。但本身其实很少发生细菌染，通常是细菌侵犯邻近的附继而波及。

　　因为有丰富的血液和淋巴液，加上血屏障的存在，对细菌感染的抵抗力较强。

　　但血屏障却又无法完全隔离病，因此常常是病的主要攻击对象。

　　当病突破了血屏障，到了免疫细胞缺乏的另一侧，就仿佛找到了长期存在的“安全屋”。

　　这些狡猾的病，很多都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例如：

　　腮腺炎病（Mumps），这是一种通过空气飞沫传播的呼吸道病。由它引起的流行性腮腺炎也俗称“痄腮”、“大嘴巴”。最常影响5-15岁的儿童，也可以感染成年人。虽然很少危及生命，但并发症却更让人头疼，其中就包括炎。青春发育期后的男性患者炎发病率可高达35%，多为单侧。如果双侧均被累及，就可能引起成年后不育症。

　　腮腺炎病引起的炎常伴剧烈疼痛 | 来自

　　病病（HIV），原本就是逃避并人体免疫系的，是病病在人体内的“安全仓库”之一。HIV通过有效传播的途径已被证实。

　　寨卡病（Zika），是一种通过虫媒传播的病。已有明确证据表明，寨卡病能直接损伤雄性小鼠的系。感染的雄鼠的明显缩小，数和酮水平大幅下降，令雌鼠受孕几率降低四倍左右。寨卡病也能通过血屏障，进入并存在数月之久，所以也可通过性接触传播。被感染的孕妇会产下小头畸形的新生儿。

　　此外，除了病的直接损伤，某些感染（如流感）导致的发烧等症状，也可能减少和的生成，减弱活力。但这种影响通常是暂时的，会随着病情好转而缓解。

　　备孕人群应适当留意性接触传播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

　　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新冠病能导致男性不育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定义，夫妇双方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性生活1年以上，由于男方因素造成女方未能受孕的才能判断为男性不育。实际生活中，不孕不育可以由男女双方引起，原因多种多样：包括细胞的质量、道的通畅程度、性生活、个人体质等多种因素都可以影响结果。实际备孕过程中，还是要以个体情况和检查结果为准。

　　性生活是否传播病要看“病载量”

　　无论是唾液、气溶胶、带病的物体表面，还是，不是接触了就一定会传播病。关键取决于这些媒介中的“病载量”（即病浓度），也就是说，病是否会通过性接触传播，要看每毫升中的病拷贝量。

　　合理参考研究结果，重视孕期防护

　　目前通过专家审议的研究结果不多，研究规模也较局限。但部分结论在既往病的研究中也有所反映：如，细胞存在病的易感途径，感染可引起性激素水平改变，中可存在病且持续时间未知等。这些都值得有备孕意向的育龄人群重视，加强必要的防护。

　　备孕期间尽量避免前往疫情持续地区，对于有感染病史或尚处于康复阶段的人群，应警惕性接触传播的可能性，积极完核酸复查和生育相关指标的检测。

　　参考资料

　　[1] www.who.int/immunization/diseases/mumps/zh/

　　[2] www.cas/zkyzs/2016/11/79/kyjz/201611/t20161128_4582764.shtml

　　[3] www.medrxiv.org/content/10.1101/2020.03.21.20037267v2

　　[4] Li, D., Jin, M., Bao, P., Zhao, W. amp; Zhang, S.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and Results of Semen Tests Among Men With Coronavirus Disease 2019. JAMA Netw. Open 3, e208292 (2020).

　　[5] Wang, Z. amp; Xu, X. scRNA-seq Profiling of Human Testes Reveals the Presence of the ACE2 Receptor, A Target for SARS-CoV-2 Infection in Spermatogonia, Leydig and Sertoli Cells. Cells 9, (2020).